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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余年 第七卷 朝天子 七

所属目录:庆余年 第七卷 朝天子    庆余年作者:猫腻

    雨夜。

    长街漫漫最**。

    大雨中带雨笠的人很普通。

    可是头顶雨笠,却穿着一身红袍的人却只有一个。

    皇宫的城墙如数丈悬崖,在雨中云雾飘渺。

    红袍人走的很慢,无声无息却又光明正大。

    城墙上忽然射出三支利箭,红袍人没出手,箭却像在暴雨中迷失了方向,被一头名为黑暗的巨兽吞了进去。

    红袍人抬头。

    电光火石之间,用目光划出一道苍穹,竟将墙头高手们纷纷震落。

    剑气!

    不断地吮吸,吮吸着黑幕中的生灵之气。

    在这座冰冷的皇城中,已经有无数的侍卫成为一股剑气的血祭。

    忽然红袍人身前闪过两个人影。

    红袍人停止了脚步,紧握手中的剑鞘,漫天风雨都冲刷不了他心头的杀意。

    他手中利剑并没有出鞘,他知道只要他一出剑,前方两人中必定会有一人丧命。

    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对付第二个人。

    他能够感觉到眼前两人的不同。

    他只会拔剑!

    两人中,他认识一个!

    那是洪老公公。

    四顾剑没有行刺成庆国皇帝,正是因为有这位大宗师的存在。

    另一个人适时向前迈了一步。

    此刻天际远处,忽地一道闪电划过,随之而来一声惊雷,豁然而起。

    声如裂襟,却仿佛回荡在头顶之上,回音袅袅,许久不散。

    墙影婆娑,点点碎光掠过天空,借着闪电,红袍人看清了对方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神庙的僧侣。

    夜色如墨,风雨飘摇,天地突然静默,听得到的只有雨滴拍打地面的声音。

    良久…。

    时光苦短,对峙太久。

    气以升至顶峰,此时不动更待何时。

    洪公公整个人慢慢挺直,骨头如同一串鞭似的发出一阵“劈劈啪啪”。

    整个人似乎在霎那间拔高了十几寸。

    可他没有出手,他没把握。

    身旁僧侣却按耐不住,手中竹棍震碎雨帘,一声虎啸响起,仿佛来自天外。

    棍如猛虎,人如卧龙,这一式之力,绝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得上。

    可惜他的对手是红袍人!

    大红袍拔剑,就像是一阵风,无论多强大的力量,在风中都必将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等到那一剑消失之时,僧侣就觉得有一阵凉风轻轻的吹到了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风虽然轻,却冷的刺骨!

    僧侣的神情僵硬,在他的脸上凝结成了一种奇特而又诡秘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已被冻结,他的人就从半空中重重的跌在地上。

    风停了,人的呼吸似乎也停了。

    洪公公皱着满脸的皱纹,长长的叹息了一声,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剑!”

    红袍人目光闪动,手握长剑,没有出声。

    洪公公继续道:“剑道之术在于精气。

    此一剑恐怕世上无人能挡。”

    剑道之术在于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

    这道理就算洪四痒不说,世上习武之人都应该明白。

    一想到这里,红袍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,手中长剑似乎被点点雨滴敲打的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剑在手中,不如在剑鞘中更有威胁!

    洪公公突然纵身而起,身形灵动。

    他在空中漂浮,随着空气的流动异常缓慢却又轻巧无比。

    他出手。

    动作如少女折花。

    轻柔而又缓慢,却又说不出的阴寒诡异。

    红袍人不知所措,他除了拔剑什么都不会!

    他想闭上眼睛,任漫天暴雨侵灼自己的身躯,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,嘴边苦涩难挡。

    他一直以为皇帝身边只有一个洪四痒,却忘记了皇帝与神庙之间的关系。

    神庙才是皇帝最后的底牌。

    那僧侣已经耗尽了他的剑气,他的剑魂。

    剑在手里,并不在鞘中,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拔第二次剑。

    他是夺命大红袍,此刻却将被别人夺去生命。

    所有的使命与力量,都将被夺去。

    因为这就是“死”。

    当“死亡”降临的时候,世上又有什么力量能拦阻?

    ………。

    ………。

    可是这一击并没有夺走红袍人的性命,它夺走是一个侏儒,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侏儒。

    洪四痒一惊,他想到了这个侏儒是谁。

    “手”中小指,一身缩骨功出神入化。

    洪四痒不知道小指躲在哪里,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混进皇宫的。

    他忽然感觉心口一凉。

    侏儒手中的剑刺入了洪四痒的身体。

    剑光流动,阴狠无比。

    “呯”的一声,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双葬之剑,玉碎神散,欲与天地同寿!

    小指狠毒,他不仅对对手狠,对自己更狠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抵受不住这位大宗师的全力一击,血液洒向了天空,和大雨混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红色的雨水浸泡着皇城,如此的美艳,如此的妖媚。

    血雨!!

    血雨当空,必出乱世!

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红袍人如泥塑般地站在那里,耳边一直回荡着小指临死前的话语。

    “我不能让无名指伤心,我不想看到她难过。

    她幸福我也会觉得幸福,你一定要活下去!”

    小指静静地躺在地上,嘴边带着一丝微笑。

    幸福的定义是什么?

    是永生?

    是财富?

    不…。

    只要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能开心快乐,那就是幸福。

    小指是幸福的,幸福的一生。

    她救了小指一命,小指又救了她爱人一命。

    因为小指爱她,更因为大红袍爱她。

    人的一生不就是一种命运的循环么?

    “请…。

    一定…。

    要幸福!”

    这里没有喧嚣,如往昔一样的寂静,寂静的让人感到空虚,无助。

    一切都没有变。

    红袍人依稀记得这个地方,这个地方依然如此寂寞,空荡。

    整个皇宫灯火辉煌,只有御书房却是昏黄暗淡。

    并不是御书房灯火不足,只不过就算再明耀的灯光,都已经照亮不了皇帝的心。

    因为他心中的光华已随着一个女人的离去,而变得黯然**。

    当他下决心将监察院与内库掌握到自己手中,当他下决心要称霸于世的时候,他已经走入了黑暗。

    佳人已逝,那盏烛灯又在何处?

    是他亲手熄灭了光明,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贪念。

    只要权利还在自己的手中,那么生命就还在,野心就还在。

    一个人只要有野心,那么他的生命就是宝贵的。

    被夺走的只是其他人的生命,这又与他何干?

    亲手夺走那个女人的一切,能够成就他一世霸业。

    那么女人的消逝,又与他何干?

    贪念有多大,野心就有多大。

    贪念永远在人间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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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现在我终于知道,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穿一身红衣服。”

    皇帝抬起头,看着窗外瓢泼大雨,说道:“你杀的人太多了,只有红衣才能遮掩住你身上的血腥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在自欺欺人。”

    皇帝转过头,言语中有一种不容抵抗的威武。

    红袍人低头,一身红袍依然鲜艳夺目,可是衣摆处滴落的不是雨水,而是鲜血!

    红袍浸湿,却无一丝雨水。

    红袍原来是用鲜血染成的!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来杀我?”皇帝双目冰冷,似乎极力想看穿对面来人的内心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来杀你,为什么?”红袍人口中喃喃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皇帝似乎已经看透了红袍人的内心,满意地眼神已经离开了对方,再一次望着窗外,自言自语着:

    “这不过是一个局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和我都只是被人牵线的木偶。”

    红袍人想起了食指。

    他忽然笑了,像食指一样的笑容,笑的很难看,很凄凉。

    他突然明白了食指的话,明白了食指的笑。

    心灰意冷。

    戚戚然然。

    “有人想杀我,他恨我。

    他布局,他牵线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他手中的剑。

    他杀不了我,却懂得利用你来杀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心中有弱点,你不配做一名杀手!”

    皇帝的话语一波又一波的击打着红袍人的心,两人头一次碰面,可是皇帝却像与他认识了数十年。

    红袍人心中有弱点!

    “范闲”!

    这个名字像是一块巨石,压在红袍人的头上,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一切仿佛都像是预言!

    小言公子的预言!

    等皇帝的大旗插在东夷城上时,谁会想到大红袍只是为了除去范闲的心疾?

    当大红袍杀叶流云、杀路人甲,谁会想到这只不过是为了让范闲至爱的海棠朵朵,能够支撑起北齐这面旗帜。

    让他们两人之间的代沟与阻力压制到最小?

    海棠朵朵需要力量,需要名声。

    只有这样,她说的话才不会有人反对。

    只有这样,她说要和范闲在一起,又有谁能阻拦?

    君山会要与范闲为敌,他就灭。

    皇帝要禁锢范闲,他就杀!

    是范闲!又是范闲!还是范闲!

    他被某人看穿了内心,他被某人利用了。

    “知否,知否。

    应是绿肥红瘦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绿叶不能成为红花?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天空是蓝的?”

    “因为湖水是蓝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这池子的水是绿的?”

    “因为它不够深。”

    多少记忆,多少温存,又有多少怨恨围绕着他,徘徊着不肯离去?

    站在时间的旅途中,每当回头望去,却发现身后的脚印越来越多,越来越匆忙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那温柔的嘴角,想起了那像闺女一样的男子。

    只有这个人是真心待他的!

    这个人就像一朵鲜花。

    有时月遮拂柳,有时枝团锦簇。

    红袍人苦笑,绕了一大圈后,原来自己依旧是那片为他人做嫁衣的绿叶。

    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事,他自己一直浑然不知罢了。

    他是一名杀手,世上最有名的杀手。

    可是,他却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。

    他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,为了他的弟弟,为了他那相敬如宾的姑爷。

    他是木偶,他是绿叶,他是一个愚蠢的白痴。

    他是行尸走肉!

    这一刻,他失去了自我,失去了自己的剑,失去了自己的心。

    他不够冷,他丧失了拔剑的勇气!

    他已经不再是一名杀手了。

    “这个杀手不太冷?”红袍人思索着,一时茫然。

    “你自卑!”皇帝道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还想杀我?”皇帝问。

    “你为了谁要杀我?为了自己?”皇帝说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红袍人答。

    皇帝眼中堆满了讥讽的笑意,他知道红袍人已经被他打垮了。

    他的语言永远是最有力,最直接的武器。

    能够瞬间摄入对方的内心,能够将人扶上云端,能够一脚把人踹进地狱。

    这就是帝王之术!

    一时之间,那份二十年前的战戈铁马,藐视天下的雄心,再一次充满了他的身躯。

    他望着红袍人,如同望着苟且偷生的蝼蚁。

    暴雨在窗外咆哮,狂风吹得书房内烛火忽明忽暗,吹得桌上书页“刷刷”作响。

    红袍人抬起头,面色苍白,眼神迷离,他再一次震惊,他觉得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直到现在,他才发现面前的男人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高手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他内心忽然激动,强者之气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,红袍人看不出他会武功。

    他的武功已入化境,变得炉火纯青,已与自然混为一体,所以红袍人没有察觉。

    轻视!

    武者最忌讳的事情,居然发生在天下第一的杀手身上。

    红袍人彻底崩溃了。

    眼前此人才是天下第一,红袍人不配!

    ------当酷寒来临,你永远看不到它的力量,可是它却已在无形中将水变成冰,使人冻死。

    皇帝似乎也察觉到了红袍人的变化,他更不加掩饰的释放着自己的霸气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修炼的霸道真气,在一瞬间爆发出来!

    空气在扭曲,御书房在扭曲,就连面对面的两个人都在扭曲!

    这就是霸气!

    女人不仅双手奉送了监察院,内库。

    同时还将世间绝无仅有的霸道心法,给了他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女人却得到了什么呢?

    另一个女人为他付出了青春,付出了名声,

    甚至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做着无耻肮脏的勾当,如今依旧在广信宫中默默流泪。

    她……。

    又得到了什么?

    她们都看不透,看不穿。

    她们都是无药可救的白痴。

    红袍人潮湿的衣摆已经流干。

    整个御书房中,被红色的雨水染成了一片刺眼的燕脂。

    深红色。

    如暮色苍茫,如烟雨密布。

    是谁在流泪?是谁在滴血?

    是谁!!!

    是他,还是她?

    是血雨?

    不祥之兆!

    皇帝的双手冰冷,血却是滚烫的。

    能够与大红袍交手,是他这一生中最值得兴奋,骄傲的事。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动手,也许会是最后一次。

    只有大红袍才能让他产生动手的念头。

    四顾剑不配,叶流云不配。

    东夷城不配,北齐……

    也不配!!!

    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。”

    皇帝骄傲的说道。

    真正能够做到平凡的绝顶高手,又能有几个?

    谁能与他针锋?

    “你放心。”

    皇帝将霸气提升到极限,趁热打铁般,捶打着红袍人殆尽的信心,“你死后,我会将你的亲人,朋友一起合葬在你身旁,这样你才不会寂寞。”

    皇帝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到红袍人的墓碑旁,已经长出了一朵朵寂寞的小黄花,野草丛生,虫蚁混聚。

    残破,颓败,凄凉。

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“在战略上藐视对手,在战术上重视对手。”

    “敌人都是纸老虎。”

    皇帝很听话,这两句话他一直记得。

    可是,这一次他错了。

    他看到红袍人抬起了头,眼中似乎重新藏进了一根针,随着烛火忽明忽暗。

    他似乎在突然之间找回了他的心。

    驱使他继续求生下去的究竟是什么?

    是剑术?是信心?是运气?

    瞎子对红袍人说的话一直都没有错,只是这次他也错了。

    是爱!刻骨铭心的爱!

    ……。

    ……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死!”小指临死前的微笑依然在眼前闪动。

    “我等你回来!”无名指话音温婉,一丝甜蜜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“为何绿叶不能成为红花?”瞎子冰冷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。

    是啊!他还不能死!

    远方还有一抹黛眉在等他!

    那芬芳如菊的双唇,依然需要他去点绛。

    她纤细,温柔。

    她热情强烈,能让彼此吞噬在爱火之中!

    他还不能死,他要活着去见她,再见一次她那清澈如月光的眼眸。

    一次就够,一眼就好!

    黑雨越下越大,越下越急。

    雨水拍打着窗户,却已经敲击不进红袍人无比坚固的心!

    他的心没有弱点!

    那个拨动他心弦的女人,让他在一瞬间没有了弱点!

    剑在鞘中低声做鸣,他的手再一次紧紧握住了剑柄,没有任何东西能把他们分开!

    他和她?还是,手与剑柄……。

    这种力量,这种信念,皇帝是永远不会明白的。

    他不曾记得爱,他不曾爱过,他亲手葬送了他的爱……

    一声炸雷,当头而响。

    电闪雷鸣,风雨正在狂啸。

    书房中却似乎有一种迷茫的状态,仿佛沉眠于一场大梦,将醒未醒之间,一片茫然,一片混沌。

    突然之间,气氛变了!

    如轰隆,如电闪,如狂风,如巨涛。

    杀气森森,森森杀意!

    一瞬间,有多长?

    一息的光阴,又有多少个瞬间?

    弹指间灰飞湮灭,瞬息化为尘土。

    如白驹过隙,一眼万年!

    两人同时抬手,人间似乎被一道闪电赫然刺穿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照亮了这黑暗的天地,冲破了混沌,将那片雨云吹的踪迹全无。

    雨停,夜深人静。

    只有远处随风而来的竹涛声在夜空中轻轻回荡。

    陈园外的守卫依然牢不可破,似乎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。

    苍蝇飞不进,不代表影子进不了。

    当影子掠过身着铠甲的卫兵时,他们都没有察觉到这个人。

    没有察觉到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已经传入了陈园。

    “陛下驾崩。”

    影子留下四个字后,飘然离去。

    那里只留下了一个老人,老人坐在轮椅上。

    雨停了,潮热之气从地面上纷纷散了开来,空气中异常闷热。

    可老人的腿上,却依然盖着一条厚厚的毛毯。

    听到影子的话后,老人眉头舒展,他只觉胸中热血澎湃,久久难以平静。

    他突然感到空虚。

    他恨皇帝。

    他爱上了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可皇帝夺走了她。

    他恨!

    皇帝双手沾满这个女人的鲜血的时候,他却只能在一旁看着,麻木的看着。

    皇帝接过那女人的财富,他也只能继续打理。

    他恨自己!

    当那位东夷女子被皇帝拥入怀中,只对他留下一丝惆怅之情后。

    他开始怨恨!

    从那一刻起,老人失去了自我。

    除了仇恨之外,他第一次了解到世上还有比仇恨更可怕的感情。

    那是毁灭!

    他想毁灭那个男人。

    但这种感情却使得他想毁灭自己,想毁灭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庆帝亡,天下乱,生灵涂炭!

    他自始至终没有想到自己的错,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错。

    错的都是那个男人!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毁灭了又能怎么样?

    生又如何,死又如何?

    他似乎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,报复后没有一丝快感,却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。

    -------------

    皓月当空。

    月晕如风,月明如丝。

    老人摸了摸自己的断腿,突然大笑。

    笑着笑着,渐渐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“陛下!老奴是忠于你的啊!”

    老人嘶哑的哭吼声,响彻了整个陈园。

    ………。

    ………。

    余庆五年三月

    陛下驾崩太后驾崩

    同日程萍萍病故于陈园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谁即位?

    谁又将展露头角?

    谁有将屹立于武学巅峰?

    皇帝是因何病驾崩的?

    这一切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能够活着。

    当数以万计的流星,纷纷划过苍穹。

    你抬起头,依然可以看见漫天晨星。

    天空并不会因为这些流星的陨落而失去颜色。

    又何必去问,又何必去思考,那些流星究竟落在何方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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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 评论说道:

    沙发占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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